妖女请留步-第48章 定情之仪 ne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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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天前

叶舒玉颔首道:“姚嬷嬷,琴霞已经找到了。” 这位老妪面色微喜,但还是维持住基本礼仪,道:“老奴来的匆忙,还不知发生了何事…” 叶舒玉神色平静,精简道来,也令姚嬷嬷神情放松许多。 她先来到床边,仔细检查了一下朱琴霞的伤势情况。 见其已基本无忧,她算是彻底松了口气。 但很快轻咦一声,仔细多探查片刻,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古怪。 \*\*\*修为竟然已有武宗层次?! 他再回首看向宁尘与花无暇,心思急转,连忙躬身行礼:“多谢二位照顾好公主殿下,让她能顺利度过此番危险,还修得如此强悍的修为。” 花无暇黛眉微蹙:“等等,你说…琴霞是公主?” “你们有所不知。”叶舒玉在旁轻笑道:“琴霞乃是苍国十二公主,此次武国之行,是特意隐瞒的身份。” 花无暇沉声道:“这是为何?” 姚嬷嬷轻叹:“公主殿下她孝顺单纯、想为母后分忧,才会到异国他乡历练,再想着能否找到些异宝功法之流,为苍国安定出一份力。” 宁尘摩挲着下巴,道:“既是苍国公主,为何琴霞此行都没有随行护卫?” 他又看了眼叶舒玉,古怪道:“而且他国公主跑来寻宝探险,叶夫人既心知肚明,都没想着阻挠一二?” 叶舒玉淡笑道:“我武国与苍国关系不错,只是一介公主的任性之举,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。哪怕真让她找到什么天材地宝,便当做两国往来的赠礼便可,无伤痛痒。至于随行护卫——” 姚嬷嬷接过话头,道:“苍国有变,已派不出多余人手去照顾公主殿下。而且殿下此行能顺利来到武国,已是我等在暗中照拂、若跟随了人手反而会露出马脚,招人跟踪。” 宁尘心思微动,若有所思道:“眼下之意,琴霞独自一人来到武国,或许还算是保命之行?” “公子猜测不错。” 姚嬷嬷颔首:“当初会同意殿下这番鲁莽行动,也是如此考虑的,皇城兵变四起,杀机四伏,殿下她修为薄弱,留在皇城只会困于险境。” 宁尘蓦然道:“琴霞她自己是否知晓此事?” “她…或许只知母后开明。”姚嬷嬷纠结一二,低声道:“而且,殿下往日在宫中本就地位不高,少与其他皇子公主往来。她想离开苍国,基本无人想拦。” 宁尘沉着脸,心中已是了然。 琴霞这个公主名头,在之前十几年里,怕是不算名副其实。 而苍国内可能也是风云变动,状况堪忧,一个小小的冷宫公主,的确少有人会去在乎。 “那你们此行来武国又是…” 姚嬷嬷看了眼叶舒玉,见其浅笑点头,这才坦然道:“主要是为了前来追查五域之人的踪迹,其次是来看看公主殿下现况如何,如今能看见殿下平安无事,我等已安心许多。” 宁尘眼神微凝:“若非运气好,可能已死上一回。“姚嬷嬷沉默一下,低头道:“所以老奴很感谢公子的出手相救。” 宁尘一时无言,只能无奈暗叹。 这异国皇宫内的尔虞我诈、势力纠葛,他一个外人的确不好胡乱揣测。 兴许,眼前这位老妪还是少有对琴霞有所关心的忠仆。 “你现在已见到琴霞,接下来有何安排?”花无暇冷声道:“让她继续留在武国?” 姚嬷嬷迟疑了一下,道:“按照吾主命令,如今可以将公主殿下接回苍国皇宫,不必在外流浪。” 宁尘疑惑道:“这又是为何?” “因为皇宫内的兵变叛乱已告一段落,殿下也不必心惊胆战。”姚嬷嬷道:“至少,吾主已有能力保护好公主殿下不受外人觊觎暗算。” 叶舒玉眉头微挑:“她,此事已成?” “是的。”姚嬷嬷垂首道:“吾主掌握兵权、血洗皇城,这苍国皇族已彻底易主,从今往后便姓‘朱’。” 宁尘瞪大双眼:“你们的意思是…” 叶舒玉侧首,似笑非笑道:“直白点说,便是琴霞丫头的母亲,苍国皇后举兵攻陷了皇庭,如今已成为苍国新一任的女皇陛下。琴霞这位唯一的女儿,自然能大大方方重回故国,不必在外遮遮掩掩地到处流浪。” 宁尘屏息沉默。 皇后反叛之事,的确过于令人震惊。 但最让他心情沉重的是,琴霞既能名正言顺地回苍国,那… “我们不会强迫去留与否,得看殿下的意愿如何。”姚嬷嬷缓缓道:“这也是吾主的吩咐。既然已给了她苦闷孤寂的童年,作为补偿,将来她要做何事,都不会再妄加干涉。” 宁尘长出一口气,笑了笑:“我还以为得与你们据理力争许久。” 姚嬷嬷眼神微动,道:“看来,公子对殿下有意?” “没错。”宁尘果断承认。 一旁的叶舒玉微怔一下,无奈扶额。 当初就说不要让琴霞这丫头靠近这男人,自己果然猜得准。若再给几个月时间,怕是连皮带骨都要被这男人吃抹干净了。 或许,被困于紫霄谷内的这半个月,双方兴许就已经发生了点什么? 姚嬷嬷上下打量了两眼:“公子玉树临风、修为非凡,倒也配得上殿下。” 宁尘古怪道:“女皇的独女,与异国平民在一起,你们难道不反对?” 姚嬷嬷莞尔道:“公子是以为老奴会大发雷霆、以势压人,强行插手拆散你们二人?” “…或许?” “我们可不搞这一套。”姚嬷嬷笑了笑:“你们若当真相爱,我们自会真心祝福。” 宁尘有些哭笑不得。 看来还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些。 他轻咳一声:“具体如何,还是等琴霞醒来再说吧,终究得看她的意思,我们都不好强迫干涉。” 姚嬷嬷露出一丝意外,这才笑着点头道:“公子所言不错。” 宁尘扯开话题道:“刚才听你说起追查五域之人,苍国难道也有五域在暗中搅动风雨?” 姚嬷嬷脸色微肃:“的确如此。吾主一直都有暗中派人在追查,想将此势从苍国连根拔起。” “可有成果?” “难。”姚嬷嬷郑重道:“皇城内乱、群候四起,吾主已竭力镇压。此次还是捕捉到五域之人的行踪去向,才会派老奴前来一探究竟。” 叶舒玉蓦然插嘴道:“武国与苍国之间的合作,交由我们来处理便好,宁公子不如早点回去休息,可别忘了你们同样刚伤愈归来。” 姚嬷嬷正色躬身:“二位还请歇息,老奴自会守着殿下。” 宁尘与花无暇对视一眼,这才点头道:“好吧,其他事等明天琴霞苏醒后再说。” *** 待二人离去,屋内变得安静不少。 叶舒玉侧首看着床上的少女,莞尔道:“姚嬷嬷不妨说说真话,你觉得宁尘此人如何?” 姚嬷嬷沉默片刻,道:“老身所言不假,宁公子的确优秀。看他与天壤星宗之主关系不俗,又与您相处密切,想来也有几分背景。” “但,其实你是想将琴霞带回去?” “吾主虽强权在手、但独居深宫,终究会有些寂寞。”姚嬷嬷平静道:“公主殿下能回到宫中陪伴吾主,是好事。” 叶舒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“看来此事并非朱姐姐的主意,而是你们擅作主张。” “琴霞公主虽是吾主亲女,但实为瞒过前朝皇帝,以宗门秘法自孕所生,并无生父。早年也只当其为累赘。” 姚嬷嬷顿了顿,继续道:“不过,十几年母女亲情,吾主早已将之视若掌上明珠、更心怀愧疚。我等臣子见不得她深夜伤感寂寥,实在是…” “所以就想牺牲一下琴霞?” 叶舒玉淡然道:“朱姐姐若是知晓,她不会开心。” 姚嬷嬷面无波澜:“哪怕杀头,吾主能与女儿幸福团圆就好。” “你虽忠诚,但或许…不一定知晓朱姐姐心中所愿。”叶舒玉轻叹:“不过,你刚才能与宁尘说着好话,已是出乎了我的意料。” “…老奴不知公主对他有何感情。” 姚嬷嬷迟疑片刻,道:“为免误会,自然得留有些余地。” “明智之举。”叶舒玉笑了笑:“宁尘此人神秘的很,你们就算再不喜此人,也最好不要与其产生误会冲突。此次紫霄谷内的元灵陨落,兴许就有他从中掺和一手,本事可大的很。” 姚嬷嬷眼神微动,颔首道:“多谢大人叮嘱。” 她又道:“夏季时分,吾主要正式登基为苍皇,届时会邀请武国使者前来赴宴。不知大人是否有意前来一聚?” 叶舒玉面露感慨,淡笑道:“我会去的。” “是如今的尚书、都督身份,还是…” “我须得禀报皇上,再议吧。”叶舒玉轻声道:“有劳姚嬷嬷照顾琴霞,我先回屋歇息。” “这是老奴应尽职责。”姚嬷嬷行礼恭送。 片刻后,她才重新看向朱琴霞的平静睡颜,眼神愈发复杂。 *** 翌日。 宁尘难得休息一晚,天色刚亮,便起身赶来朱琴霞所在的屋子。 刚推门,他顿时面色一喜:“琴霞!” “嗯?” 少女螓首抬起,精致俏脸上露出一抹恬静笑意:“前辈。” 宁尘快步进屋,欣喜道:“现在感觉身体如何?” “很好啊…多亏了前辈这些天的悉心照料调养。” 朱琴霞抚裙站起,笑意盈盈,分外可爱。 “真没事?”宁尘捧起她的脸蛋仔细看了几眼。 朱琴霞脸颊泛红,羞嗔道:“当然没事啦,难道前辈还想看我变成前几天那副呆傻模样?” 宁尘这才长舒一口气:“看来真是变回来了。” 这幅亲昵场面,让一旁帮忙服侍用餐的姚嬷嬷眯起了双眼…看来,这两人是当真有些情谊。 公主殿下往日一向清冷,连见到宫中的皇兄皇姐们都不假辞色、面无表情,这幅满脸幸福的样子,可是头一回见到。 但看着少女可爱纯洁的笑颜,姚嬷嬷却一时有些恍惚。 仿佛,好像又见到了年轻时无忧无虑的主人一般,都是如此天真纯粹,惹人爱怜。 “啊…前辈,先与你来介绍一下。“朱琴霞红着脸轻咳一声,连忙道:“这位姚嬷嬷,是与娘亲相伴多年的仆人,亦算长辈。当初…也很照顾我的。” 姚嬷嬷感慨一叹:“殿下说笑,老奴当初对您可没那么好。” “诶、等…”朱琴霞慌乱道:“怎么突然将身份说出来了。” 姚嬷嬷一怔:“殿下还未坦白?” 朱琴霞颇为尴尬地瞄了宁尘一眼:“前辈,我不是故意隐瞒…” 宁尘笑了笑:“我可没在乎这些身份。” 朱琴霞抿唇垂首,心下复杂。 姚嬷嬷蓦然道:“宁公子既然来了,老奴想斗胆一问,不知您对殿下的将来如何看待?” 宁尘眉头微挑:“苍国的消息,已告诉了琴霞?” 朱琴霞轻嗯一声。 宁尘看向她,道:“丫头有何感想?” “…我想继续陪前辈生活一段时日。” 朱琴霞随手摩挲着胸前秀发,小声道:“但,母后如今在宫中形单影只,我又有些不忍,想回去尽我所能尽孝…” 她咬了咬牙,低头继续道:“前辈会不会觉得我不守承诺?” 宁尘莞尔:“为何会那么觉得?” “我当时还说,要与前辈一起在天壤星宗上隐居几年。”朱琴霞声音越来越轻,满是愧疚不安:“刚刚经历一番生死危难,还没来得及与前辈再寒暄温存,便要离开武国…我、我实在是有些…厚颜无耻咕呜呜呜?” 话音未落,她的脸蛋便被双手捏着一拉,发出一串古怪可爱的声音。 少女连忙眨眼,一脸无辜茫然,让人忍不住又想多欺负几下。 宁尘哭笑不得道:“你啊,太爱胡思乱想。明明只是回家去陪陪母亲,怎么在你嘴里说的好像是何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。” 朱琴霞委屈道:“因为前辈会伤心呀…” “我可没那么矫情。”宁尘揉了揉她的软嫩脸蛋,轻笑道:“就算是成婚的夫妻,妻子一方回娘家陪陪家人都是正常,更何况你现在都还没被我吃抹干净呢。” 少女泛起羞意,脸红红道:“可我要是走了,前辈不就吃…抱不到了嘛…” 一旁的姚嬷嬷双眼微凸。 饶是她见惯风风雨雨,此刻看着这对小情侣的亲昵打闹,不免还是震惊了一把…公主殿下怎么都娇软成了这幅德行? 这、这才一年不到啊! “明明整天嘴上都挂着‘不许涩’。”宁尘勾了一下少女鼻梁,调侃道:“我又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江洋大盗,哪有将你关在身边不让走的。既然你娘深居皇宫无人陪伴,你安心回去陪陪她吧。” 朱琴霞迟疑道:“那前辈该怎么办…” 宁尘笑道:“看你那边如何。若生活舒适,你何时想回来找我都行,若环境堪忧、暗藏危险,我便去苍国找你。” 说着,他又转头看向姚嬷嬷:“不知琴霞此行回了苍国,是否被强行安排婚事?” 姚嬷嬷摇了摇头:“宁公子请放心,决计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接近于她。” 宁尘回头朝少女一笑:“还担心?” 朱琴霞红着脸道:“那我在苍国…等着前辈?” 宁尘摸了摸她的脑袋,轻笑道:“那我就挑个良辰吉日去见你。” 姚嬷嬷插嘴出声:“宁公子若要前去苍国,不如待半年后,吾主加冕登基时再来与公主殿下相汇。到时候可与叶…夫人一同到场,能免去不少麻烦。” 宁尘微微颔首。 前往异国之行,的确手续繁多。 而且,若能名正言顺地前去苍国皇室,总好过偷偷摸摸。 “好。” 他温和一笑:“那就半年后去见你,如何?这段时日也正好让你沉淀心情,考虑好将来。” 朱琴霞轻声道:“到时我若迟疑了,前辈岂非很伤心?” 宁尘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,揉着她的小脸蛋:“当然会伤心。” 朱琴霞忍俊不禁道:“分明是前辈沾花惹草,哪还怪我瞻前顾后。” “所以我才是一个偷心贼。” 宁尘邪笑一声:“到时潜入皇宫将薄情寡义的公主教训一顿,再凭本事将小心肝攥在手里,叫你再也不敢胡思乱想,心甘情愿地跟我远走高飞。” 朱琴霞羞嗔道:“前辈这时又不管我娘亲啦?” “呃…你要是想家的话,我还能大发慈悲每年让你回来探亲三个月,陪你一起回娘家也不是不行,只是上门该带什么礼物,可得头疼许久。” 少女扑哧一笑:“这哪还算得上坏人。” 嬉闹一阵,朱琴霞顿时反应过来有长辈围观,脸色涨红,连忙抚了抚发烫的脸蛋,强自镇定。 “那、那我就先回苍国了,前辈这半年可得好好照顾自己,切莫再卷入危险之中。” 言至此,她顿时面露肃然道:“半年后,我定要看见一个平平安安的前辈,若身上留着伤痕,我可不允许前辈进宫见我。” 宁尘失笑道:“哪有那么多的危险让我碰见,放心吧。” 朱琴霞绷着脸蛋,与他严肃对视片刻。 但没看一会儿,就眼泛水光、脸染红霞,羞臊万分地扭开视线,一副含羞带怯的少女怀春样。 这让安静退至角落的姚嬷嬷暗暗叹息。 公主殿下她…当真被这男人吃的死死的。 *** 午间时分。 众人一同入座享宴,寒暄叮嘱后,朱琴霞便与姚嬷嬷一行启程离开。 再作挽留,不过徒增伤感,众人都心知肚明。 待送至青贤镇外,少女站定脚步,看向随行而至的宁尘与花无暇,面露复杂之色。 不远处的姚嬷嬷坐候马车,并未打搅,还顺手将几名想探头看热闹的侍女强拽回去,严厉一瞪,顿时吓得她们噤若寒蝉。 “…花宗主。” 朱琴霞深吸一口气:“我能叫你花姐姐吗?” 花无暇淡淡一笑:“以你我年纪辈分,你喊本座花姨似乎更恰当。” “还、还是花姐姐好听些。”朱琴霞脸色微红,小声道:“这半年就将前辈托付给花姐姐了,定要照顾好他。” 宁尘无奈笑道:“比起我,丫头你更需要照顾。” 朱琴霞红着脸没法反驳,倒是花无暇颔首道:“有本座照看,你放心便是,不会让他再出门与其他女子勾勾搭搭的。” 宁尘:“…” 朱琴霞盯着花无暇,眼神愈发古怪。 宗主大人黛眉微挑,莫名泛起几分心虚,脸上倒依旧不动声色。 少女眨眼一下:“花姐姐要多加努力呀。” 花无暇:“…” 但哑然不过一瞬,宗主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强者,很快飘然上前,轻轻拥住有些羞涩的少女。 “之前你我就相处融洽、此次又与尘儿拼尽全力救我性命…将你认作干妹妹,也算顺理成章。” “我也想与花姐姐再一起生活。”朱琴霞埋首在肩,闷闷道:“虽然花姐姐平日里很冷淡,但对我其实一直都挺好的。” 花无暇轻叹:“待苍国再叙。” “嗯…”少女金眸微抬,就见宁尘也靠近走来。 “前辈。” 松开与宗主的拥抱,朱琴霞扭捏一下,正想再开口,却被悄然挑起了下颔。 仰头愕然看见宁尘俯首凑近,二人嘴唇顿时紧紧相贴。 “…” 少女如遭雷击,双手无措地僵在两旁。 花无暇美眸大睁,心绪难宁。 但,她很快忍住这股异样情绪,垂眸暗叹…罢了。 只是等待片刻,这两人亲的依旧还不停下。 朱琴霞甚至都已被抱着双足离地,足尖慌乱地来回晃动,又慢慢沉浸于热吻暖意,绵软无力地垂下,浑身瘫软地被抱在怀里,几乎快被吻的晕了过去。 花无暇看得表情僵硬,黑着脸,不着痕迹地传音道:“再亲,天都要黑了。” 宁尘这才松开怀抱。 而怀里朱琴霞都快软成了一滩烂泥,被扶着才勉强站稳。 她此刻心间又羞又荡、也有几分微妙的忐忑紧张,一脸酡红地软吟道:“前辈这算是…定情之吻?” 宁尘正色颔首:“对。叫你莫要忘了我,我自会去找你。” 朱琴霞顿时露出幸福笑颜,心头再无丝毫阴霾,再踮起足尖,在其面庞轻轻啄了一下:“前辈还是这么坏。” 她缓缓退开身子,捋发羞涩道:“待下次相见,前辈若想要做…那些事情,我就勉为其难的睁一只眼闭一只啦…” 宁尘调侃道:“可以涩涩?” 朱琴霞羞涩万分,但还是满脸潮红地嗯了一声:“能稍微…多涩一点点…但不能太多,不然就不理前辈了。” 说了这番小娇妻般的调情话,少女一时羞怯难当,捂着红彤彤的脸蛋,连忙转过身,带着一丝可爱悲鸣,落荒而逃似的跑回马车。 宁尘哑然失笑,再与花无暇一起摆手道别,目送着她们一行沿道远去。 *** 几位侍女在外驾马,不时脸红耳语几声。 姚嬷嬷闭眼入定许久,刚要睁眼开口,却蓦然变了脸色。 因为,原本还脸红心跳的少女,神情竟迅速冷下,仿佛隐去了所有情感波澜。 “殿下,你…” “姚嬷嬷,此行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。” 朱琴霞坐姿端正,缓缓道:“母后在皇宫中有麻烦?” 姚嬷嬷莫名升起一丝紧张,连忙道:“陛下虽已夺得帝位,但如今苍国局势仍旧未稳,需要一位‘能人’为陛下排忧解难。” 朱琴霞颔首道:“我明白了,我会施展见心之能,为母后分忧。” 姚嬷嬷面色一喜。 但,朱琴霞很快又道:“作为条件,我需要姚嬷嬷去办一件事。” “这…” 姚嬷嬷脸色一阵变幻,看向其眼神更惊异万分。 待离开宁尘后,公主殿下的性情怎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。而且这通读心思的异能,好像也更为厉害了。 心思不过一瞬,恭敬道:“公主殿下请说。” 朱琴霞摩挲着高耸胸口间的精巧玉佩,淡然道:“你是母后身边的受用重臣,多有交流。所以,我希望你能在母后耳边多说些宁前辈的好话,多表露赞赏之意,让母后对他有个好印象。” 姚嬷嬷面色微怔,这才满脸古怪地点头应下。 *** “…” 直至马车渐行渐远,宁尘才侧首看向一旁。 花无暇放下素手,脸色渐冷,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。 但刚走出两步,就被一把抓住了皓腕:“无暇姐吃醋了?” “只是见到不成器的弟弟滥情,倍感惋惜。” 花无暇平静道:“我没吃醋。” 宁尘莞尔:“就差把‘吃醋’二字写在脸上了,当真还要装?” 花无暇顿了顿,抿唇道:“本座只是心中有些烦闷,不想与你发脾气…先回去再说吧。” 宁尘笑意微敛,反手牵上其右手。 花无暇柔荑微僵一下,很快任由其十指相扣,二人缓缓并肩而行。 无言间,街头巷尾一时有不少人都侧目望来,眼见这等绝世美人,都有些心生震撼。又见男方俊朗面庞,倒是颇有几分天作之合的意味。 沉默许久,宁尘才轻声道:“无暇姐若觉不快,直接与我说出来便是,不必忍耐在心底。” “…琴霞是个好姑娘。”花无暇轻叹:“你莫要辜负了她。” 宁尘郑重点头:“既然离别时会与她拥吻,我便下定了决定,定娶其过门。哪怕到时苍国会有阻力,我便竭尽全力将麻烦全数摆平。” 花无暇斜睨望来:“该说你霸道果决,还是…” 宁尘笑了笑:“贪得无厌。” “看来你心里有数。” 花无暇损了一句,心下倒轻松许多。 其终究不是什么深闺幽怨的少女性子,对宁尘是否娶妻纳妾也并无反对之意,很快便平复了心情…或许,初次体会这种淡淡恋情,反而才有些太过在乎。 她略作思忖,又道:“半年后本座也一同前去吧。若遇危险变故,那丫头也想与你远走高飞,本座可护你们周全退走。” 宁尘将相握双手牵起,顺势抵在心口,温和笑道:“无暇姐如此情谊,我与琴霞都铭记在心。” 花无暇冷声道:“早些回去修炼…嗯?” 可话音未落,她蓦然一蹙黛眉,发现掌心中多了点东西。 “何物?” “无暇姐不妨自己瞧瞧?”宁尘笑吟吟地松开手。 花无暇收手摊开掌心,神情微怔…一枚小巧玉佩。 “你这是…” “我们当初刚到青贤镇,不是一起逛了街?” 宁尘温柔笑道:“我见你在一个首饰摊前多站了会儿,就趁你们不注意时买了两副。因为接下来得去闯荡秘境,我就暂且将此物寄存保管在那老掌柜摊里,刚才路上才顺手取回。” 花无暇合上掌心,垂首抿唇。 宁尘见其反应不大,连忙道:“这的确不是贵重之物,而且还颇为敷衍,待我回老家安州县一趟,去家里取来祖传的…” “不必。”花无暇朱唇轻启,轻柔道:“这就很好。” 宁尘沉默片刻,再度握住其玉手。 花无暇唇角微扬…他的掌心,还算暖和。 但心思一动,宗主大人又道:“琴霞离去,你难道不曾赠她一份礼?” 宁尘一本正经道:“当时与丫头拥吻之时,我就给她偷偷戴上了,只是无暇姐太过害羞,一时没有细看而已。” 花无暇脚步骤停一下。 虽然很快恢复镇定,但瞥来的眼神却又变得威严冷酷:“礼物送的倒勤快,今晚修炼可不许怠慢,我监督你。” 宁尘:“…” *** 县令府前,花无暇悄然闪身离去,似要与青贤镇内的宗门弟子另作交代。 但,一缕悠扬琴音飘来。 宁尘循声走进大堂,就见一位身着齐胸襦裙的优雅贵妇闭眼抚琴、仪态万方。 “叶夫人,怎得不与琴霞道别?” 叶舒玉平复颤动琴弦,似笑非笑道:“你们你侬我侬的,我这外人瞎凑什么热闹?” 宁尘莞尔道:“昨晚不还说是我的‘干姐姐’?” 叶舒玉笑容微滞,轻哼一声:“玩笑之言,何必放在心上。” “不过,叶夫人今日已有闲心弹琴奏曲,是镇内琐事都处理妥当?” “大差不差。”叶舒玉抱臂托腮,意味深长道:“我现在更苦恼的是,该给你什么奖励才好?” 宁尘风轻云淡地笑了笑,正想开口,但整个人却猛地一僵。 因为,一丝充满怨念的森然低吼,在脑海中突然响起:“宁——尘——” 仿佛万鬼侵蚀、群魔纷扰,难以言喻的恐怖与阴冷爬上背脊。 宁尘一时冷汗直流,无比心虚地按住额头:“…怜儿师尊?” 脑内声音静止一瞬。 旋即,一声羞怒咆哮蓦然炸响:“谁允许你喊我怜儿的,变态徒弟!” 宁尘:“…” 情况,有点不妙。